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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年關, 忙碌的工作總算進入收尾階段。
放假前的最後一天，沅夕基本上沒什麽可忙的，負責把公司裝飾得看起來有年味一些，就可以坐等下班, 迎接小長假。
栗栗閑來無事, 幫她一起貼福字，掛燈籠。
“夕夕, 過年有什麽打算嗎？”
“打算每天睡到自然醒。”
“不出去玩嗎？”
沅夕搖頭, “太冷了, 冬天我還是適合在家待著。”
“你男朋友呢，不陪你嗎？”
“男朋友？”沅夕語氣疑惑。
“嗯, 你男朋友？”栗栗肯定地點頭，見沅夕神色不對, 詫異道，“分手了？”
沅夕突然想起之前的烏龍並未解開, 眼下話趕話, 說到這個份上, 她索性順著往下，“哦~，對, 分手了, 早分手了。”
“真分手了。”栗栗說, “不好意思啊，我不知道...”
“嗐, 沒事,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。”
栗栗拍拍她的肩，“對, 說得沒錯，改明兒我給你介紹幾個好的。”
沅夕扯著嘴角笑了笑。
“介紹什麽？”身後突然傳來聲音，把兩人嚇得夠嗆。
“盛...盛總？”栗栗舌頭差點打結。
看著栗栗的窘態，沅夕想笑又不敢笑，程深將手裏的文件遞給沅夕，讓她覆印幾份然後通知大家稍後去會議室開會。
沅夕忍住笑意快步逃離現場。
栗栗站在原地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，盛峪的手從口袋抽出來，環著臂，稍稍歪頭，“程深，大家最近的工作是不是......”
“盛總，我突然想起來還有稿子沒畫完，我現在，現在就去。”
程深少見地笑了，叫住栗栗。
“程特助，還有事嗎？”栗栗滿臉寫著“有屁快放”四個大字。
“先開會。”程深提醒她。
“哦哦哦，好。”
盛峪輕笑出聲，“我沒說什麽吧，她怎麽那麽怕我？”
程深笑笑不說話。
老板啊老板，您要不要自己聽聽剛剛的那句話呢。
會議室，沅夕將覆印好的文件資料分發給每個人，就近坐在栗栗身邊，栗栗後仰著腦袋，用文件擋住嘴，小聲說：“我總覺得剛剛盛總對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不知道，也許是女生的直覺吧。”
會議內容主要是關於小刀開發的那款戀愛游戲，畫面設定基本已經成型，除了土得掉渣的文案。
“老大，這已經是我改的第不知道多少版了，我也沒談過戀愛，讓我寫這些實在太為難我了。”
餘天天哈哈大笑：“有一說一，小刀真的是盡力了。”
盛峪靠著椅背，按了按PPT翻頁器，停到某一頁上，手指點了點，示意大家看過去，“這裏的任務設定就挺好的，通過旅行打卡增加親密度，小刀，你都能想出這個，確定盡力了？”
郝窪站出來：“老大，這個我作證，不是小刀的主意。”
小刀：“是是是，不是我想的，是沅夕。”
正在跟栗栗開小差的沅夕突然被點名，一臉懵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“這個任務設定是沅夕提出來的想法，我頂多算是一個覆刻。”
“沅夕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想的。”
從小刀的只言片語中，再結合面前的PPT，沅夕將他們的對話內容拼湊出大概，“我就是隨便說說的。”
餘天天：“沅夕，你快可別在小刀心上紮刀了，你隨便想想就這樣，你看小刀，抓耳撓腮幾個通宵，提一個老大否一個。”
“停停停，什麽紮刀不紮刀的，你要允許每個人有自己擅長的和不擅長的好嗎？”
“行，我明白了，你不擅長談戀愛。”
“滾滾滾。”
會議室，大家哄笑一片，盛峪也在笑，屈指敲了敲桌面，“沅夕，如果讓你協助小刀完成剩下的任務設定，你願意嗎？”
你願意嗎~~
沅夕倒吸一口涼氣，不知道為什麽，這四個字從盛峪口中說出來，竟令她遐想出另一番情景。
盛峪單膝跪在她面前，舉著戒指，問她，嫁給我，你願意嗎？
瘋了瘋了，沅夕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。
要不然怎麽會在談工作這麽嚴肅的場合幻想出如此離譜的畫面。
“行啊，我覺得可以，沅夕，咱倆配合肯定事半功倍。”
沅夕腦子亂成一團，壓根顧不上想太多，隨便點頭應了聲，“好。”
“今天的會就到這裏結束，沒什麽事的話，下午就可以放假了，葉總因為臨時有事不在，他托我跟大家提前說一聲新年快樂，祝大家假期愉快！”
“下午就可以放假了！老大萬歲，葉總萬歲。”
“老大，新年快樂！”
“盛總，新年快樂！”
餘天天：“老大，提前祝你跟老板娘新年快樂！”
“那我就替老板娘謝謝你了。”盛峪一本正經地回。
大家笑得前仰後合，在場的只有沅夕蹭地一下紅了臉，心虛地不敢看任何人。
——
除夕當晚，蘇茹早早跟白婕約好今年兩家人去禦景灣吃年夜飯，假期裏，沅夕難得起了個早床，清晨，鬥志滿滿地占領廚房，卻在看到空蕩蕩的冰箱時徹底歇菜。
適時，她才想起這些天和盛峪要不是在外面吃，要不就是回她家吃的飯。
壓根就沒往冰箱裏囤吃的。
這時，門鈴突然響了，沅夕聽見開門聲，探出腦袋看了眼，盛峪拎著大包小包一堆放在桌上。
“你什麽時候買的？”沅夕驚呼。
“昨天就訂好了，今天送的都是新鮮的。”盛峪笑道，“要是等你發現，估計我們幾個人都要喝西北風了。”
沅夕沖他豎大拇指，“還是你想得周到。”
下午，蘇t茹和白婕先到，聽她們說，沅景明一大早約著盛文林去打羽毛球，兩人勝負欲上頭，非得分個輸贏才回來。
跟她們一起來的還有盛朗，許久未見，他倒是消瘦不少，見到盛峪的那一刻，依舊像從前那樣愛纏著他，各種引他註意，好像那天在盛家他從未聽到過盛峪的道歉一般。
“哥，今天是你下廚啊，難得一見，我總算能嘗到你的廚藝了。”盛朗說，“嫂子，你是不是經常吃我哥做的菜？”
沅夕重重點頭：“特別好吃。”
“羨慕，我以後可以經常過來蹭飯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盛朗瞄了眼廚房忙碌的身影，又看向沅夕，仿佛在說不知道我哥同不同意。
也就是在這時，盛峪從裏走出來，瞥了眼站在廚房門口好似兩尊門神的二人，目光停在盛朗身上。
“下次來，食材自己帶。”
盛朗一聽，立刻雀躍起來，瘋狂沖沅夕擠眉弄眼，沅夕不由得笑了，盛朗這麽一大高個，聽見盛峪這樣說，就好像幼兒園的小朋友突然得到一顆糖，高興得不行。
“你們倆，是在這裏當監工的嗎？”見他們站在廚房門口一動不動，盛峪說。
沅夕：“我去餵元寶和必盛客。”
盛朗：“哥，我來幫你打下手。”
盛文林和沅景明姍姍來遲，從進門開始，兩人就在掰扯今天的球局，加起來歲數都快過百的人，你不讓我我不讓你，非要爭出個高低來。
直到菜上桌，白婕出言制止：“先吃飯，你們倆的私人恩怨，改天再解決，行嗎？二位？”
“多大人了。”蘇茹笑他們。
盛朗端菜出來，火急火燎地，“快讓，快讓，媽，快讓開，燙燙燙。”
“哎喲我的天，小朗，你怎麽不拿個東西墊著點，多燙啊。”
沅夕：“你這麽著急幹嘛，我剛要給你拿東西墊的。”
盛朗摸了摸耳垂，“誰知道這麽燙。”
盛峪跟著笑出聲，“能讓你長記性，挺好。”
“這都是阿峪一個人做的，太厲害了，”白婕驚嘆，“看著就不錯。”
沅夕：“嘗一嘗更不錯。”
“嘖嘖嘖，我平時在家做飯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誇我啊，夕夕。”沅景明指著沅夕說。
沅夕繞到沅景明身邊，“爸，你也很厲害，你做菜也非常非常非常的好吃。”
“哎喲哎喲，夕夕誇到你心坎去了。”
“夠了夠了，再多就假了。”
飯還沒開始吃，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，大家多少都喝了點酒，尚在興頭上，末了，也不知道又是誰提起打球的事，盛文林和沅景明又杠上了。
盛朗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，還不忘火上澆油，“所以最後，您二位，誰贏了？”
“當然是我。”盛文林說，“後面那個球，你沅叔都擦網了。”
“老盛，話可不能這樣說，你出線的那個球，我都沒算你的。”
“較上勁了是吧，咱再去比比？”
“比就比。”
大概是大家喝得都有些微醺了，誰也沒攔著，由著兩人胡鬧去了，而平時總勸著他們的蘇茹和白婕今天也放肆一回。
後院燈開得很亮，兩家人自成一隊。
“阿峪，小朗，你們也來啊！”沅景明喊道。
盛朗：“叔，你們玩，我跟我哥給你們加油打氣。”
“好嘞。”
盛峪穿了件黑色長棉襖，懷裏抱著的是沅夕剛剛塞過來的白色棉服，軟乎乎地，裏面還殘留些餘溫。
再看過去，沅夕活像個混子，兩邊來回跑，幾乎是無視規則的，將兩邊都攪得一團亂。
盛峪看在眼裏，笑得肩膀直顫。
“哥。”盛朗突然開口。
盛峪笑意未減，“嗯？”
盛朗遠遠望向難得的和諧場面，語氣是不同於往常的沈穩，“你變了很多。”
盛峪回頭看著他，“有嗎？”
視線交匯，盛朗點頭，“嗯，挺明顯的，現在的你，比以前...”
“更，像個人了。”
這是什麽形容，盛峪覺得有些好笑。
盛朗卻不說話了，朝累得夠嗆的沅夕招手，“嫂子，我來換你，你歇歇。”
“給給給，我喝口水。”
沅夕喘著粗氣，扶著腰，像沒了骨頭似的坐在盛峪旁邊，盛峪遞過來水，將棉服套在她身上。
“好熱。”沅夕擡手想脫掉。
盛峪按著，不讓動，“容易感冒。”
沅夕瞬間沒了脾氣，“好吧。”
她一口喝完，心跳平覆不少，看了眼手機，23:59，在一瞬間，跳到00:00。
擡眸，撞進盛峪的眼中。
沅夕臉上漾出好看的笑容，緊接著，她說：“盛峪，新年快樂！我是第一個跟你說新年快樂的人，不會有比我更早的了。”
盛峪沒有喝醉，但這一刻，他覺得自己仿佛醉了。
“新年快樂。”
“你有沒有新年願望？”沅夕繼續問。
“那就希望，每年都像今天一樣。”愛的人都在身邊。
“會的，一定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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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夕夕, 過年有什麽打算嗎？”
“打算每天睡到自然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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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男朋友呢，不陪你嗎？”
“男朋友？”沅夕語氣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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沅夕突然想起之前的烏龍並未解開, 眼下話趕話, 說到這個份上, 她索性順著往下，“哦~，對, 分手了, 早分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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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嗐, 沒事,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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沅夕扯著嘴角笑了笑。
“介紹什麽？”身後突然傳來聲音，把兩人嚇得夠嗆。
“盛...盛總？”栗栗舌頭差點打結。
看著栗栗的窘態，沅夕想笑又不敢笑，程深將手裏的文件遞給沅夕，讓她覆印幾份然後通知大家稍後去會議室開會。
沅夕忍住笑意快步逃離現場。
栗栗站在原地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，盛峪的手從口袋抽出來，環著臂，稍稍歪頭，“程深，大家最近的工作是不是......”
“盛總，我突然想起來還有稿子沒畫完，我現在，現在就去。”
程深少見地笑了，叫住栗栗。
“程特助，還有事嗎？”栗栗滿臉寫著“有屁快放”四個大字。
“先開會。”程深提醒她。
“哦哦哦，好。”
盛峪輕笑出聲，“我沒說什麽吧，她怎麽那麽怕我？”
程深笑笑不說話。
老板啊老板，您要不要自己聽聽剛剛的那句話呢。
會議室，沅夕將覆印好的文件資料分發給每個人，就近坐在栗栗身邊，栗栗後仰著腦袋，用文件擋住嘴，小聲說：“我總覺得剛剛盛總對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不知道，也許是女生的直覺吧。”
會議內容主要是關於小刀開發的那款戀愛游戲，畫面設定基本已經成型，除了土得掉渣的文案。
“老大，這已經是我改的第不知道多少版了，我也沒談過戀愛，讓我寫這些實在太為難我了。”
餘天天哈哈大笑：“有一說一，小刀真的是盡力了。”
盛峪靠著椅背，按了按PPT翻頁器，停到某一頁上，手指點了點，示意大家看過去，“這裏的任務設定就挺好的，通過旅行打卡增加親密度，小刀，你都能想出這個，確定盡力了？”
郝窪站出來：“老大，這個我作證，不是小刀的主意。”
小刀：“是是是，不是我想的，是沅夕。”
正在跟栗栗開小差的沅夕突然被點名，一臉懵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“這個任務設定是沅夕提出來的想法，我頂多算是一個覆刻。”
“沅夕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想的。”
從小刀的只言片語中，再結合面前的PPT，沅夕將他們的對話內容拼湊出大概，“我就是隨便說說的。”
餘天天：“沅夕，你快可別在小刀心上紮刀了，你隨便想想就這樣，你看小刀，抓耳撓腮幾個通宵，提一個老大否一個。”
“停停停，什麽紮刀不紮刀的，你要允許每個人有自己擅長的和不擅長的好嗎？”
“行，我明白了，你不擅長談戀愛。”
“滾滾滾。”
會議室，大家哄笑一片，盛峪也在笑，屈指敲了敲桌面，“沅夕，如果讓你協助小刀完成剩下的任務設定，你願意嗎？”
你願意嗎~~
沅夕倒吸一口涼氣，不知道為什麽，這四個字從盛峪口中說出來，竟令她遐想出另一番情景。
盛峪單膝跪在她面前，舉著戒指，問她，嫁給我，你願意嗎？
瘋了瘋了，沅夕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。
要不然怎麽會在談工作這麽嚴肅的場合幻想出如此離譜的畫面。
“行啊，我覺得可以，沅夕，咱倆配合肯定事半功倍。”
沅夕腦子亂成一團，壓根顧不上想太多，隨便點頭應了聲，“好。”
“今天的會就到這裏結束，沒什麽事的話，下午就可以放假了，葉總因為臨時有事不在，他托我跟大家提前說一聲新年快樂，祝大家假期愉快！”
“下午就可以放假了！老大萬歲，葉總萬歲。”
“老大，新年快樂！”
“盛總，新年快樂！”
餘天天：“老大，提前祝你跟老板娘新年快樂！”
“那我就替老板娘謝謝你了。”盛峪一本正經地回。
大家笑得前仰後合，在場的只有沅夕蹭地一下紅了臉，心虛地不敢看任何人。
——
除夕當晚，蘇茹早早跟白婕約好今年兩家人去禦景灣吃年夜飯，假期裏，沅夕難得起了個早床，清晨，鬥志滿滿地占領廚房，卻在看到空蕩蕩的冰箱時徹底歇菜。
適時，她才想起這些天和盛峪要不是在外面吃，要不就是回她家吃的飯。
壓根就沒往冰箱裏囤吃的。
這時，門鈴突然響了，沅夕聽見開門聲，探出腦袋看了眼，盛峪拎著大包小包一堆放在桌上。
“你什麽時候買的？”沅夕驚呼。
“昨天就訂好了，今天送的都是新鮮的。”盛峪笑道，“要是等你發現，估計我們幾個人都要喝西北風了。”
沅夕沖他豎大拇指，“還是你想得周到。”
下午，蘇t茹和白婕先到，聽她們說，沅景明一大早約著盛文林去打羽毛球，兩人勝負欲上頭，非得分個輸贏才回來。
跟她們一起來的還有盛朗，許久未見，他倒是消瘦不少，見到盛峪的那一刻，依舊像從前那樣愛纏著他，各種引他註意，好像那天在盛家他從未聽到過盛峪的道歉一般。
“哥，今天是你下廚啊，難得一見，我總算能嘗到你的廚藝了。”盛朗說，“嫂子，你是不是經常吃我哥做的菜？”
沅夕重重點頭：“特別好吃。”
“羨慕，我以後可以經常過來蹭飯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盛朗瞄了眼廚房忙碌的身影，又看向沅夕，仿佛在說不知道我哥同不同意。
也就是在這時，盛峪從裏走出來，瞥了眼站在廚房門口好似兩尊門神的二人，目光停在盛朗身上。
“下次來，食材自己帶。”
盛朗一聽，立刻雀躍起來，瘋狂沖沅夕擠眉弄眼，沅夕不由得笑了，盛朗這麽一大高個，聽見盛峪這樣說，就好像幼兒園的小朋友突然得到一顆糖，高興得不行。
“你們倆，是在這裏當監工的嗎？”見他們站在廚房門口一動不動，盛峪說。
沅夕：“我去餵元寶和必盛客。”
盛朗：“哥，我來幫你打下手。”
盛文林和沅景明姍姍來遲，從進門開始，兩人就在掰扯今天的球局，加起來歲數都快過百的人，你不讓我我不讓你，非要爭出個高低來。
直到菜上桌，白婕出言制止：“先吃飯，你們倆的私人恩怨，改天再解決，行嗎？二位？”
“多大人了。”蘇茹笑他們。
盛朗端菜出來，火急火燎地，“快讓，快讓，媽，快讓開，燙燙燙。”
“哎喲我的天，小朗，你怎麽不拿個東西墊著點，多燙啊。”
沅夕：“你這麽著急幹嘛，我剛要給你拿東西墊的。”
盛朗摸了摸耳垂，“誰知道這麽燙。”
盛峪跟著笑出聲，“能讓你長記性，挺好。”
“這都是阿峪一個人做的，太厲害了，”白婕驚嘆，“看著就不錯。”
沅夕：“嘗一嘗更不錯。”
“嘖嘖嘖，我平時在家做飯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誇我啊，夕夕。”沅景明指著沅夕說。
沅夕繞到沅景明身邊，“爸，你也很厲害，你做菜也非常非常非常的好吃。”
“哎喲哎喲，夕夕誇到你心坎去了。”
“夠了夠了，再多就假了。”
飯還沒開始吃，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，大家多少都喝了點酒，尚在興頭上，末了，也不知道又是誰提起打球的事，盛文林和沅景明又杠上了。
盛朗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，還不忘火上澆油，“所以最後，您二位，誰贏了？”
“當然是我。”盛文林說，“後面那個球，你沅叔都擦網了。”
“老盛，話可不能這樣說，你出線的那個球，我都沒算你的。”
“較上勁了是吧，咱再去比比？”
“比就比。”
大概是大家喝得都有些微醺了，誰也沒攔著，由著兩人胡鬧去了，而平時總勸著他們的蘇茹和白婕今天也放肆一回。
後院燈開得很亮，兩家人自成一隊。
“阿峪，小朗，你們也來啊！”沅景明喊道。
盛朗：“叔，你們玩，我跟我哥給你們加油打氣。”
“好嘞。”
盛峪穿了件黑色長棉襖，懷裏抱著的是沅夕剛剛塞過來的白色棉服，軟乎乎地，裏面還殘留些餘溫。
再看過去，沅夕活像個混子，兩邊來回跑，幾乎是無視規則的，將兩邊都攪得一團亂。
盛峪看在眼裏，笑得肩膀直顫。
“哥。”盛朗突然開口。
盛峪笑意未減，“嗯？”
盛朗遠遠望向難得的和諧場面，語氣是不同於往常的沈穩，“你變了很多。”
盛峪回頭看著他，“有嗎？”
視線交匯，盛朗點頭，“嗯，挺明顯的，現在的你，比以前...”
“更，像個人了。”
這是什麽形容，盛峪覺得有些好笑。
盛朗卻不說話了，朝累得夠嗆的沅夕招手，“嫂子，我來換你，你歇歇。”
“給給給，我喝口水。”
沅夕喘著粗氣，扶著腰，像沒了骨頭似的坐在盛峪旁邊，盛峪遞過來水，將棉服套在她身上。
“好熱。”沅夕擡手想脫掉。
盛峪按著，不讓動，“容易感冒。”
沅夕瞬間沒了脾氣，“好吧。”
她一口喝完，心跳平覆不少，看了眼手機，23:59，在一瞬間，跳到00:00。
擡眸，撞進盛峪的眼中。
沅夕臉上漾出好看的笑容，緊接著，她說：“盛峪，新年快樂！我是第一個跟你說新年快樂的人，不會有比我更早的了。”
盛峪沒有喝醉，但這一刻，他覺得自己仿佛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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